乍暖还寒(六)
揭开回忆篇章 之 星辰月夜
星辰此刻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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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六）
“倘若沦为合照朋友，一切是曾有，不回首。”
现充坐在飞机上，放下的小桌板上摆着欧阳的校园卡。他一手扶额，手心不自觉得愈攥愈紧。
夏天是看不到猎户座的，他怀念曾经的那个星空。
现充不断的告诉自己，他已经想办法留下很多回忆。他不能再强求太多，绝对不可以。
但不可否认，因为那个夜晚，他还是无法做到真正的放下。
在他决定搬出去的那个夜晚，在他想要把这个决定告知欧阳的那个夜晚，在那个欧阳穿着单薄的睡衣跑到顶楼寻他的那个夜晚。
18个月以前……
“我决定搬出去。”无论自己在心中预演了多少次，现充还是无法毅然说出已经提前做好的选择。
现在就是那个时刻了吧，我，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？换句话说，我，做得到吗？
……我要放弃他了。
欧阳躺在床上，手握PSP沉浸在自己的游戏里。不，也不很专心，伟哥跟主席两人叭叭一晚上了，搞的他游戏打的都不顺手。
就这么受不了从学生会退休的生活吗？
老高晚上也怪怪的……不能让他那么闷着，要不我去搭个话吧…
八方旅人不知道老高打不打，古英语啥的他肯定喜欢。
主席还在叭叭自己在校的牛逼经历不知道如何以全概之，写完让伟哥给参谋参谋。顺便内涵了一波：“还是伟哥靠谱，不像上面两个。”
欧阳忍不住白眼翻过去，呵呵，傻逼。阴阳怪气的，哼。
眼神突然扫到一直沉得住自己的那张扑克脸的老高，放下kindle，拿起了手机。
“？？？我看错了？？玩啥呢老高？”欧阳忍不出探出自己好奇的脑袋。
随后自己的手机便嗡嗡震了两声，欧阳放下游戏，捞起手机。
“跟你说个事。”
“爸爸咱们只隔一米。”欧阳有些疑惑。
“他们俩在，不方便说。”
“好哒我存档。”欧阳生命的灵魂就在游戏。存完档跟老高回复：“你说。”
“我打算搬出去住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emmmm欧阳还来不及反应，这一晚上被叭叭的让老高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？
“?????????”不对老高要搬出去了，我擦。
欧阳立刻从本来靠着的枕头上弹起来，坐直身子，双手开始噼里啪啦摁九宫格。
“为啥啊？爸爸，咱们要分居了吗？”
“……”现充有些，想揍他。
“我错了我开玩笑有限不看场合。”
“我就是有点懵逼。”
“你为啥要搬出去？”
“下面两个太烦了？”
欧阳连着发出去四条消息，心情乱的有些按捺不住。
“嗯”现充尽量减少信息量的摄入，只进行输出。
“但现在都大三了。”欧阳不知道怎么表达，只能捡眼前的说。
“我打算出国。出去住比较好集中精力。”
尽管当初对小白信誓旦旦，自己并没有立场刻意的去告诉欧阳自己要出国的计划，一口拒绝了小白夹带私心的透露给欧阳的提议。
但事到如今，真正到了这个时刻，他还是克制不住，夹带着自己的私心，向欧阳说出了自己要出国的计划。
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，或者在希望什么。
“哦。。。”欧阳敲字的速度稍微缓了缓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你啥时候有这个打算的”
“不过你想搬也不奇怪。。。”
“诶不对你说要出国”
“去哪里？”
现充看着一条条的信息进屏幕，他想说在感觉到你触手而不可及的时候决定的，在感受到自己不能把你当朋友的时候决定的，在感受到毕业即将来临兴许我们能够一起去同一个地方决定的……
最终他尽量只将注意力放在最后一个问题，写下：“没想好，纽约吧。”
“哦。。。。。。。，。”欧阳不知道该怎么说，该说些什么。
“。”
现充看着一如既往欧阳的风格，回复：就想说这个。你可以继续打游戏了。
他尽量装作若无其事。
“哪有心情打了啊。。。”
“想想我就要一个人面对伟哥和主席”
“以后你还不在国内”
“心里苦”
现充明明知道欧阳，但这种被需要和被特别的感觉，真的让他，忍不出的上瘾，忍不住的期待，忍不住的想不顾一切破坏最后这层结界。
但他不能，他只能尽量若无其事，并右而言他，“伟哥人不坏。”
“不是一路人。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苍天啊。。”欧阳还沉浸在这个霹雳大晴天中。
“抱歉……”现充打出这两个字，他确实，应该抱歉。不管有意无意，他确实有些事，是在刻意安排和准备。
这声抱歉，不止是为了这次搬出去。或许以后，他会有更多需要抱歉的地方。
包括离别，包括期待，包括若即若离……
“没事没事”
“搬出去也挺好的”
“难为你忍了两年”欧阳一连三条信息，似乎已经恢复了。
“嗯。其实也没有很勉强。”其实现充更想发，因为有你，一点都不勉强。
“我可能也考虑留学吧”
“去11区读个游戏专业啥的”欧阳也开始思考自己的出路。
“挺适合你的”现充一直都知道，欧阳比他更能够独立。
“哎现在就考虑这些感觉心里真不是滋味。我都事到临头才挣扎一下的”还是一如既往的欧阳风格。
“我的话会想得很远吧”就像现充曾经跟伟哥说的，欧阳是最适合自己的人，无论哪方面。
“老奸巨猾高老师”欧阳已经可以开始开玩笑了，回血能力满满。
“用词不当，还有别跟着那群人喊老师。”
“好哒爸爸”
“那爸爸家里OK吗？”欧阳知道老高的家长，呃，有多令现充不适。
“……这方面倒是同意的”
“那比我家可能好点”
“本来我爸妈希望我本科就去美国读的，我的高中在这方面挺出名的”
“但是？”欧阳打出一个问号。
“我妈怕我适应不好，最后就没去”
“对啊，你大一那个状态。。。”
“嗯”
“我很庆幸没有选择那个时候就出国”
但凡欧阳没少根筋，无论哪句话都是意有所指，也只有欧阳看不出来。
“想多了 没准你那个时候出去心理医生的介入更快。”
“……嗯”
“虽然在国内也有爸爸我罩着你”
“那个时候多亏了你”现充甚至没有欧阳能够勇于表达，对方到底对自己来说是独特的存在。
希望自己有一天，也能够坦诚吧。
“不过，讲真我觉得你比我好”
“我要不是你打醒肯定就废了。”欧阳继续勇士行为。
“不会的”
“幸运的人是我”现充看着星光点点的夜空，猎户座印在深邃的眼眸里。
眼前的人是如此美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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